南京24小时：做一回《红楼梦》中人

为什么今天的主题是“红楼梦”，因为我一入住酒店，便看到了摆在书柜的书。突然意识到，江宁织造局对南京文化影响颇深，在此之前，我从未想过以此为主题度过一天会是怎样，于是突发奇想，调整了本次行程。

悠哉享受完酒店提供的送餐服务，换好装，掐着点，准时前往今天第一个目的地——江宁织造博物馆。有人会问，时间来得及吗？当然。入住的丽思卡尔顿酒店地处南京最繁华的地带，步行至总统府、江宁织造博物馆、六朝博物馆等景点，不过十分钟。这样的季节，这样的天气，步行是最好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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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南京雅名“金陵”的人很多，但是知道另一古称“石头城”的人却不多。《红楼梦》第二回，贾雨村和冷子兴的交谈中便提到：“去岁我到金陵地界，因欲游览六朝遗迹，那日进了石头城，从他老宅门前经过。街东是宁国府，街西是荣国府，二宅相连，竟将大半条街占了。”因此，石头城成了红楼梦故事发生在南京的重要佐证。 

△江宁织造博物馆

《红楼梦》又名《石头记》，那么是否可以推断，曹雪芹的创作灵感或许受过石头城的影响，于是才有了顽石投胎转世，在金陵与十二钗发生的种种故事。

1984年，南京考古专家在大行宫小学的地下发现了假山、太湖石、染料、龙纹瓦当等，经过论证，确定这里就是江宁织造府西花园遗址。2009年，江宁织造博物馆正式开放。博物馆所在的位置，被称为“大行宫”，因康熙和乾隆两位皇帝在此住过而得名。据史料记载，曹雪芹就出生在江宁织造府内。

博物馆的建筑风格拟照诗句“三山半落青山外，二水中分白鹭洲”化形而来，依照文献中江宁织造建筑复建而成。地下两层包括江宁织造府、曹雪芹纪念馆、红楼梦文学史料馆和云锦博物馆。对于喜欢红学的读者来说，在这里听听看看兜兜转转，也能玩上两三个小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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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餐安排在南京大排档，尽管很多人对这个招牌并不陌生，许多城市也开有连锁店，但唯有在南京吃上一顿，才真正拥有原汁原味的体验。

拿起菜单你会发现，大排档主推“红楼梦里的金陵烟火气”系列美食，菜单上的一句：“小说是以南京那一段钟鸣鼎食的日子为背景所作而成，书中关于餐饮生活的内容林林总总，至繁至细，因此它也是金陵饮食文化的缩影。”让人对菜品充满了期待。

在这里，你可以吃到书中怡红细点、贾府四冷碟、晴雯腐皮包、宝玉乌梅冰粉、如意糕、黛玉凉皮、乾隆八珍等等；也有时下南京热门的美食，比如花雕冰镇醉龙虾、御膳羊肚扣、鸡汁白鱼、鸭血粉丝砂锅、蟹黄汤包、金牌煎饺美龄粥等等。

《红楼梦》第八回中，宝玉背着珍大奶奶，给晴雯留下了腐皮包子。这道菜品在现实中得到了还原，厨师利用豆腐衣裹着时蔬和少许肉糜，呈现入口鲜甜清新的风味。而宝玉挨打后，嚷着要喝的乌梅酸梅汤，若是结合清凉嫩滑的冰粉，便成了一款现代当季美食，再添些西柚、瓜子，不仅香甜生津，饭前吃还利于开胃。

如意糕，听名字就充满浓浓古意，这可是过年贾母品尝的糕点之一，形似玉如意（古人用以搔痒的工具），寓意吉祥美满，因此得名。南京大排档的做法保留了传统糯米糕点的技艺，结合芝麻花生碎与红糖蘸食，软糯清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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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和小伙伴向酒店前台询问哪里能体验“江宁织造”的云锦项目时，酒店竟给我们安排了一次独家体验课程（通常需要以团队形式提前预约）。在导师指导下，三个小时的课程，竟让我发现了自己的另一项潜能。

开始制作云锦前，导师会带大家了解面料的基础知识。早在曹雪芹江宁制造府的时代，这里家家户户都在做机织云锦，采用的织机非常庞大，上下需要两个人同时操作才能完成。而想让自己快速成为织造行家，是有秘诀的，那就是学会判别手工面料和机器面料，毕竟高端复杂的工艺，机器无法完成。

首先，云锦里有根线叫扁金线，是用金箔片制造的，非常容易断，机器无法代工，如果在面料中看到了它，便可判断此为手工品。其次，看反面。手工的面料反面有密密麻麻的排线组织，非常抽象，而机器面料不会这样。第三，手工的素缎非常柔软，因为这部分没有织造花纹，可机器就不会有面料厚薄之分。第四，只有手工织造才能完成更多色彩复杂、浓烈的图案。

关于云锦的配色，主要靠记口诀，例如“大红樱红配粉红”。口诀运用同色系搭配、对比色搭配的方法，对比色可以让皇帝穿龙袍时充满气场，而同色系的顺色，则会让人看起来平易近人。过去，云锦是给皇家使用的，宫廷御匠师在北方完成设计，然后在南方织造，整个环节保密，在南京的织造匠人看不到图案，他们只能通过棉线作为信息码。

云锦体验结束后，国画老师登场。老师带领大家了解生宣与熟宣，两种用纸的技巧，对于我们初学者来说，在熟宣上反复上色、反复叠加晕染的方式最为友善。用铅笔打好底稿，勾线，上色，很快一幅属于我的荷花图便应运而生。这种能让人静下心的体验，太适合当下过着快节奏生活的人。

本篇文章发表于《城市地理》2022年10月刊

文/图 | 牙叔

编辑/排版 | FI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