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城打工的堂哥十年不联系，国庆半路蹭我的车，大伯的说话太无语

堂哥阿兵是大伯的儿子，我们一起在广东这个城市打拼十几年了。我们所在的城市位置比较偏，远没有东莞深圳那么大的名气，我们村外出打工的人，几乎没有来这个城市的。

所以，我和堂哥既是老乡又是亲人，按理来说更应该彼此多帮衬点，但很遗憾的是，这十多年来，我们的联系几乎微乎其微。

在我的印象中，大概在十多年前，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彻底断了。如今虽然在他乡的同一个城市生活，却彼此不相往来，一年到头除了在家族群里了解到对方的消息外，完全就是形同陌路。

这里面的原因，真要说起来就很长了。

在我们很小的时候，阿兵就是一个比较蛮横的人。那年代的农村孩子，即使是自家兄弟也会经常打个架耍一下。

但大伯却很在意儿子是否吃亏，虽然阿兵比我大一岁左右，可个子却比我矮小很多，也不如我灵活，我们打架的时候，他就经常被我按在地上。

大伯看到儿子吃亏，就会过来把我掀翻，然后让阿兵压在我身上。这样一来二去，在我的童年里，对大伯的观感就很不好，至于阿兵这个堂哥，敌视的程度就更高了。

后来我们先后上学，堂哥因为成绩不怎么样，小学读完就辍学回家务农。但不可否认的是，阿兵虽然读书不咋的，却很有点经济头脑，我们还在读书花家里的钱，他就开始背着一个泡沫箱子卖冰棍赚钱。

附近几个村子的田间地头，他都不怕累，一个夏天过来，我们读书的几个堂兄弟都多少要花掉点钱，只有他反倒能赚个一百两百。那年代，这样的收入已经超过了一个大人。

于是，大伯对自己的儿子也很满意，甚至经常和乡亲们说，这世道的人，能赚钱养家的就是理手，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？话里话外都是对我们这几个侄子的不屑。

那几年里，阿兵每年夏天靠卖冰，其他时间也做点小生意，虽然年纪不大，却也有不错的口碑。

后来我中专毕业回家开了个诊所，在乡亲们的地位也快速提高，收入也不是阿兵那么小打小闹所能比的。

后来我们都到了该成家的年龄，父母就把家里的房子翻建了一遍，以前的土墙房变成了两层的红砖混凝土楼房。虽然大伯的屋子地基比我家高一米左右，可家里还是那种老式的平房。

那一天晚上，阿兵不知道在哪里喝了点酒，回到家就耍酒疯，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我们家这边砸，连续叮当几声，窗户玻璃就被他砸坏了好几块。

那一次，父母和我都很恼火，但大伯却在一旁看着并不阻止儿子的暴行，等我们冲过去要扭打时，他才上来说好话，说砸烂你家的玻璃肯定要赔的，阿兵喝了酒，你们就别和他计较了。

父亲碍于大伯的面子，也就只好作罢，虽然第二天大伯也确实把玻璃换上去了，但一边换一边却在说：你家的房子起这么高，明显是要压我们家一头，阿兵的冲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
这样的话听了，就连我父亲那么好脾气的人也是哭笑不得，但从此以后，我们两家的关系就很冷淡了。

再后来到我结婚那年，堂哥一直还是单着，大伯竟然经常在村里说我们怎么怎么样。

有一次喝了酒，两父子竟然拿着柴刀跑到我正在装修的新房门口叫唤，后来还是被我扫地出门，他们却又去其他叔叔姑姑家里告状，说我这个侄子竟然敢动手打伯父。

那时候，我就对大伯和堂哥从心里有点鄙视了。

后来我来到广东打工，一开始在东莞深圳那边到处跑。而阿兵那时候在深圳包了个小码头当包工头，倒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。

相比之下，手无缚鸡之力且“吃不了苦”的我，确实过得很寒酸，最开始一段时间，甚至还需要去老乡家里混吃喝。

那时候，大伯和阿兵的气势又上来了，一个在老家一个在广东，都在不停说我如何如何不争气，如果不是有几个老乡，说不准就饿死了。

这番说法让我父亲在老家很是生了一段时间闷气，虽然是亲兄弟，可人都有好面子的时候，自己的儿子比别人的儿子差那么远，父亲就觉得抬不起头来。

后来我的工作慢慢稳定了，进了一家外企公司站稳了脚跟，职位和待遇也慢慢提升，大伯和阿兵的话术才逐渐消失。

再后来，我随着公司搬迁到这个偏远的城市。原本以为，我和阿兵之间的联系就会断了。

可那些年微信出现了，几乎每个大家族都会有自己的家族群，尽管我和大伯一家不怎么对付，可还是被拉进了家族群，只是我几乎很少在里面说话。

就那样，群里偶尔会传来一些阿兵的消息，最开始说是有外地人来抢码头，后来又说码头的活不好干了赚不到钱，再后来也几乎沉默。

大概到14年前后，那一年在家里过春节，虽然对大伯一家确实有点看法，但应有的拜年礼节，我还是会去拜访一下的。这才知道，阿兵也就在那年到了我所在的城市。

据说，阿兵也找了一个广西边界上的女子做老婆，唯一可惜的就是妻子不会生育，后来就收养了一个女婴，如今也算是有家有小了。

我也问了一些场面上的话，其实就是那种彻底的客套，大概就是你住在哪里，我住在哪里，你做什么事，我上什么班之类的话，却也多少知道了对方的一些基本信息。

阿兵那时候的工作就是打牌，每天都是周旋于各种各样的牌局，据说还很有点“技术”，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工作，却也带着妻小租了间房，生活还算过得去。

这些年来，我的孩子也大了，先后在这个城市买房买车，孩子现在也已经上大学了。但十年来，我和阿兵真的没有联系过，就算明知道对方还在这个城市生活，却完全当做对方不存在似的。

在我的心里，阿兵这个堂哥，就是一个认识的人而已，我倒没有心思去考虑他活得潇洒还是沉沦，但不联系或许就是彼此安好吧。

而在阿兵心里，我这个堂弟越是混得好，他应该就越拉不下面子。我甚至可以断言，假如我混得不如人意，他或许还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，给你一些资助，然后在家族群里、甚至回到老家就说：我帮助了他……

今年的国庆，我一开始其实没有打算回家，因为看到导航上那拥堵得逞紫黑色的道路，干脆就决定留下来过节。可到了中秋节傍晚，路况竟然显示比较畅通了，留在家里实在太无聊，就开着车带着妻子一起回老家了。

走到广宁服务区的时候，路上稍微有点堵塞了，我就进了服务区加油休息，寻思着等拥堵松了点再走。

可一进服务区就看到一台机盖都翘起来了的黑色桥车，旁边站着个人在打电话，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阿兵。

我猜想，应该是阿兵的车出了点事故，勉强开到了服务区，如今正在打电话找保险吧。只要人没事，那就不是事，也就根本没有走过去询问的想法。

我把车停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，然后就进了餐厅吃饭。我的饭还没有吃完，阿兵就从外面走进来，刚好和我对视在一起。

那一瞬间，我发现阿兵的眼里有点喜色，但很快就被失落取代了。既然都见了面，我也就随意打了个招呼，随口问了句怎么你也是今天回去吗？

我不问的话，阿兵应该也不会多说，见我主动问起，便说父亲（我大伯）昨晚生病了，需要回家送他去医院。

我装作没有看到他的车，便问他是坐大巴还是自己开车。阿兵便叹气地说，刚刚在服务区前面一点点，车字突然有点失控，好不容易减速进了服务区，最后撞到护栏次啊停下来。幸好车速不是很快，车上的人都没事，刚刚报保险来处理了。

我一听大伯生病，他的车又开不了，便问了一句那你准备怎么回去？家里的病人可等不起啊。

阿兵说自己的车开不动了，就算心里再急也没用，只能等一下跟着拖车下去，然后再想办法了。

我考虑了一下，想着他家里的老父亲生病了，便问他要不要搭我的车走算了，反正是保险修车，自己跟不跟着去也无所谓。

阿兵显得很激动，略微盘算了一下就决定跟着我走。

很快，保险公司和拖车先后来了，不到二十分钟就处理好了这件事。而我车上原本就只有我们夫妻俩，加上他一家三口也不超载，一路顺风半夜十二点就到家了。

到家后，阿兵还掏出三百块钱给我，说是给点油费，这我倒不会收，让他快点回去把父亲送去医院。

大伯的病其实也是老毛病，之所以这么雷急火急把儿子叫回来，主要就是今年阿兵还没有寄一分钱回家，就找了这个借口把他叫了回来。

到国庆的第二天，大伯从医院回来了，竟然在家族群里发了个语音说：

还是要有儿子，这不，自己就说了声生病了，儿子硬是连夜开车回了家。路上的车坏了，老天都帮他顺利回到家了……